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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淩薇嗔了她一眼,自然隨性的態度,也只有這兩人能看到,連她母親都未必得一見。

阿寶和五公主相視一笑,並不介意她這種隨肆的態度。

接下來,阿寶便將武皓為大公主駙馬養外室及孩子的事情說了,兩人聽罷,眉頭蹙了起來。

“武烈真是好狗膽!”江淩薇說道。

“武皓也是個渾的!”五公主評道。

阿寶無奈地道:“我家六妹妹和武皓的婚禮就定在中秋過後,這婚事是悔不得的,就怕她嫁過去後,大公主因為這事情遷怒於六妹妹。”畢竟夫妻一體,說不定在大公心裏,都一樣該死。

自從阿寶將那份資料送到二夫人手裏,一直未見威遠侯府有什麽動作,阿寶便知道二伯母他們必不會因為這事情就退婚了,估計婚禮還是如期舉辦的。可是,他們也擔心若大公主知道武皓幫他哥養外室和孩子,誰知道會不會遷怒他們小夫妻?

“不必說,我大姐姐那脾氣是被父皇寵出來的,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遷怒是必須的!”五公主不愧是做人家姐妹的,毫不遲疑地道:“到時可能整個武家都要承受她的怒火,估計她一氣之下,連殺了大姐夫也不奇怪。”

“……”

阿寶和江淩薇互視一眼,兩人同時抿抿唇。

五公主繼續道:“我上次聽說大姐姐不日從西北回來,聽說是為了武皓的婚禮,他們應該在中秋之前回來。武家若能在中秋之前,將那外室及孩子都處理了,不讓大姐姐知曉,就萬事太平了。”

江淩薇撇嘴道:“大公主與武將軍成親十餘載,一直無所出,估計武將軍是舍不得那兩個孩子的。”心裏卻覺得武烈這人手段了得,竟然能在大公主的眼皮子底下和女人生了兩孩子不被發覺。

五公主冷笑道:“就算那兩個孩子是武將軍的孩子又如何?不過是庶出的。若他們想要家宅不寧,就可著勁兒地去挑戰大姐姐的脾氣吧。”

討論得差不多後,阿寶捏捏鼻子道:“算了,這事還是看將軍府的態度。找你們來,主要是怕若是事情真發生了,一發不可收拾,到時你們也能幫忙去宮裏說說情。我是不會讓我家六妹妹受委屈的!”即便是大公主也不行!

阿寶的未竟之意,五公主和江淩薇都聽出來了,五公主有些吃驚,江淩薇卻一副了然的模樣。不得不說,能和阿寶精神上契合的姑娘,也不是什麽好貨的。

兩人呆到午時方離去,阿寶直接將她們送到門口。

送走兩人後,阿寶回到主院,雖然一路走蔭涼的地方,可是仍是熱出一身汗,感覺身上穿的衣服都有些沈重了。

她剛回到房裏,便見蕭令殊坐在榻上等她。

“王爺可用午膳了?”阿寶邊擦臉邊問道。

蕭令殊看著她,起身走到她面前,摸摸她的臉,說道:“明天咱們去京郊的莊子。”

“誒?”阿寶有些吃驚,有些遲疑地問道:“現在……合適麽?”

蕭令殊伸手將她發上的珠釵拿了下來,說道:“太子哥哥送的莊子中,有一處離京極近,只需一個時辰的車程。那裏涼爽。”

他的話總是極為簡潔,沒有任何華麗的修飾,但聽在她耳裏,宛若天簌。阿寶高興得直接蹦過去抱住他,被他順勢摟住,差點戳瞎了幾個雁的眼睛。?

第 52 章

? 翌日一早,趁著太陽未升起之時,晉王府的車駕便出發了。

雖然早晨起得早了點兒,但阿寶完全不覺得困,精神熠熠地吹著清晨的涼風,心情格外舒暢。

馬車駛出內城,往北城門行去,路過幾條街道,其中有一條名天街的街道上排列過去皆是賣早點的店鋪攤子,雖然已經吃了早餐,但看到那些民間的各色小食,比不得在王府裏吃的精致,但卻別有一翻味道,也讓阿寶這吃貨的本質被激起來了,決定到了莊子後,想吃什麽就讓華媽媽去嘗試做做看。作為一個來自吃貨大國的人,她腦子裏有很多美食樣式,從南到北,從東方到西方……所吃過的美食都數得出,就是不會做。

“王妃想什麽呢?”雁回沈凝地問道,盯著身上又散發詭異氣場的某人。

阿寶又看了眼已經漸遠的天街,一本正經道:“沒什麽,看百姓富足安樂,感到高興罷了。”

“王妃有心了!”雁回恭維道,心裏懷疑先前那等詭異的氣場來源,絕逼是她們家王妃可能又開始想些不著調的東西了。

馬車很快便出了城門,往北鳴山行去。

別莊位於北鳴山山腳下,一條小河蜿蜒而過,可謂是依山傍水,環境優美。雖然別莊的面積比不得其他莊子,但能建在此地,距離京城又近,實屬不容易了,這原本是太子的產業之一,太子考查過後,覺得合適,便特地送給晉王作新婚禮物。阿寶知道這莊子的來源後,不得不讚了太子幾聲好哥哥。

蕭令殊說車程一個時辰,那是在疾奔的情況下,因車上有女眷,車速平穩,所以當他們抵達莊子時,多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太陽已經升到中天了,天氣也熱了起來。

別莊的管事帶著下人出來迎接,馬車直接駛進了別莊,在院前停下。

雁回及雁聲等丫鬟先下馬車,然後撐著擋太陽的油布傘過來,扶了阿寶下馬車,將傘擋在她頭上,為她遮擋熱辣的陽光。

別莊的管事姓林,他昨天已經得了消息,早早地將莊子收拾了一遍,主人只需入住就行了。

“林管事,辛苦了。”阿寶溫聲說道。

林管事雖然極力維持淡定,但可能是第一次直面某位氣場冷酷的王爺,雙腿有些發顫,急忙道:“不辛苦不辛苦!王爺王妃一路過來辛苦了,屋子已經著人收拾過了,請兩位主子先去歇息。”

蕭令殊走過來接過雁聲手上的傘,無視眾人吃驚的目光,攜著阿寶的手進了正院。

待梳洗一翻後,丫鬟奉上消暑的涼茶,坐在花廳裏,吹著山風,倒顯得十分涼爽,擡眼便能看到遠處起伏的山脈,一下子將那份夏日的躁熱驅除了。

這時,林管事帶著他的妻子兒女過來給主子磕頭請安。

等他們請安後,阿寶見蕭令殊沒有開口的意思,便由著自己的心意,先關心地詢問了林管事的工作,順便讚一聲辛苦了,然後又詢問了其他的問題。林管事小心地回答了,又為兩位主子介紹莊子的格局及各種產出,讓阿寶比較感興趣的是莊子裏的作物,這才知道原來府裏吃的大部分蔬菜瓜果等東西,皆是從北鳴山的莊子產出的,而莊子裏的作物大多是林管事的妻子兒女去伺弄的,並沒有完全交給佃農來幹。

“你們自己會種?都種了什麽?”阿寶問道。這莊子是太子送的,上次見林管事也沒怎麽詢問,所以她也不清楚這莊子主要產什麽。當然,她也沒想到,莊子裏的農作物竟然是管事娘子親自去伺弄。

想罷,阿寶不著痕跡地打量林管事,是個身形微發福的中年男人,周正白凈的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看起來就是個能幹的。倒是林家娘子看起來黑黑瘦瘦的,實在不像個享福的管事娘子,反而像村裏的農婦。而且林管事的兒子女兒皆長得像母親,也是黑黑瘦瘦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懾於蕭令殊的氣勢,皆嚇得像小兔子一樣垂著腦袋,不敢擡頭。

林家娘子有些拘謹地笑道:“不怕王妃笑話,草民的父親以前是在地裏刨食的,草民小時候看了些,也學了點兒。閑時便也自己伺弄些疏菜瓜果自家人嘗嘗,後來隨著我家老爺被分到莊子上,草民閑不住也幫忙大夥去伺弄莊嫁。”

等交談過後,阿寶發現林家娘子雖然看起來像個村婦,但林管事似乎極敬重她,並未因其樣貌不好看而有異心,兩個孩子也頗為懂事,皆是伺弄莊稼的好手,聽他們談起種田的事情,阿寶也聽得頗為有趣。

“我娘種的菜可好吃了,種的瓜果都很甜,王妃一定喜歡的。”林家小娘子朝阿寶甜甜地笑著,黑瘦的小臉眨巴眨巴地看著她,讓阿寶覺得她有點像茶茶。

許是阿寶看起來溫和可親,說話輕聲細語,美麗端莊,很快地便讓十二歲的小姑娘放開那點拘謹,語氣也輕快了幾分。

阿寶又是一笑,讓雁回賞了小姑娘一盒點心,方讓林管事一家四口下去。

等他們離開後,阿寶轉向旁邊慢慢地喝茶、仿若老僧坐定的男人道:“王爺,聽林管事之言,咱們府裏先前吃的瓜果蔬菜大多從這莊子裏出的,林管事倒是個能幹人。”

蕭令殊轉頭看向她,淡淡點頭。

阿寶再接再厲,“聽林管事說,等到八月份,莊子裏的瓜果都成熟了,那時莊子才好玩呢。臣妾先前也看了,種了好幾種水果呢。這莊子看起來不大,種的東西倒是挺多的,還有一塊西瓜地,林小娘子說地裏的西瓜都是沙瓤的,可甜了。”

蕭令殊繼續點頭。

“王爺,到時候咱們也去看看他們怎麽收成吧,也算是與民同樂,聽說地裏還有蚱蜢這些東西呢……”

蕭令殊仍然點頭。

“……”

阿寶說不下去了,很想說,麻煩大哥你開開口應和幾聲啊,真的不會死的。

就在阿寶絞盡腦汁地想讓蕭令殊開口時,白芷過來稟報午膳已經做好了,阿寶不得不閉嘴,讓人擺膳。

晉王府的人少,這次來別莊阿寶幾乎將身邊的人帶過來了,當然,解神醫也順便捎帶過來了,阿寶是絕逼要給解神醫洗腦,讓他知道留在晉王府的福利有多好,打消他總想離開的念頭。

午膳端上來後,阿寶一看,和府裏做的沒啥區別,因為廚子也跟著來了=。=!倒是食材上有了區別,而今天還多了份拍黃瓜這道涼菜,據說這黃瓜是剛從地裏摘的,水嫩嫩的,很是脆甜爽口。

可能是來到別莊心情好,阿寶午膳比平時多吃了半碗飯,喜得華媽媽以為是拍黃瓜的功勞——因為阿寶將那一碟拍黃瓜給啃了。

午膳過後,夫妻倆歇息半個時辰,然後起床看書練字,直到傍晚太陽沒那麽烈後,阿寶直接馬上拎著裙子要去逛別莊了。

蕭令殊自然跟隨。

席遠等侍衛丫鬟遠遠地跟在兩位主子身後,然後席遠等人看到他們那平時端莊賢惠又綿軟的王妃一個不小心踩到了石頭就要來個狗吃泥時,被旁邊的男人好心地拉住了手臂拖了回來。

“王妃……怎麽了?”席遠有些遲疑地問,怎麽感覺到這個像個小姑娘一樣急急躁躁的姑娘和平時的畫風那麽不符。

雁回一本正經道:“王妃沒怎麽啊?席侍衛何出此言?”

“……”不知道他若說王妃今天活潑過頭了,這姑娘會不會咬他一口。

礙於雁回姑娘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席遠識趣地沒開口,也跟著旁人一起悠然地欣瓽起別莊的景色來。

阿寶在別莊溜溜達達,結合了林管事先前的話,終於得了個肯定答案:這根本不是供給主人居住游玩的別莊,而是專門提供給主人四季蔬菜瓜果的農莊!可憐林管事不知他們這些作主子的怎麽會突然想跑來農莊來避暑,而不是遠擇稍遠一些的別莊,卻不知道因為某位不理事的王爺覺得這離京比較近就選了此地。

阿寶忍不住看了蕭令殊一眼,男人回以她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

阿寶:=__=!就算這位爺表現得再高深莫測,她都覺得不過是用來掩飾自己的無知罷了!

為何這麽說呢,例如說阿寶看到不遠處的一片靠著院墻的藤蔓,被人用樹枝仔細地支撐著它的藤條枝葉,應該是一種食物,實在看不出是什麽又覺得眼熟,忍不住問旁邊的男人道:“王爺,那些是什麽?”

蕭令殊高深莫測地看過去,然後再高深莫測地看著阿寶,直接召來別莊的小廝道:“告訴王妃那是什麽。”

那小廝兩股顫顫地回答道:“王妃,這是山藥!”

原來是山藥,怨不得那葉子長得這般眼熟,只是太久未見,竟然忘記了,上輩子的姥姥家的院子那一片靠墻的地方,也是隨便種了些山藥,以前看得習慣了,問了表姐才知道山藥的藤,可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呢,不由得勾起了些回憶。

因為勾起一些回憶,阿寶心情不怎麽好了,拉著蕭令殊的手道:“王爺,回去吧,該用晚膳了。”

蕭令殊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由著她拉著自己回去,然後反手握住她汗濕的手,滑膩膩的,卻沒放開。反而是阿寶有些窘迫了,很想先將手心的汗擦去,發現他握得極緊。

晚上洗完澡後,雁回幫阿寶護理頭發,發現她的頭發發尾有些開叉了,不由得道:“王妃,該修頭發了。”

阿寶抓了把頭發到面前一看,確實到修頭發了。說實在的,阿寶身處這時代,終於體會了什麽叫三千煩惱絲,並且為了護理它們,到了勞心勞神的程度,是她前輩子無法想像的。像以前,她讀書時覺得每天梳頭浪費時間又麻煩就剪個男生頭,後來上了大學女孩子們都講究了,就留了及背長發,還特地去拉直,天氣涼爽時直接別了個發卡,讓它飄飄然地垂落身後,那時候覺得留得已經夠長了,自己也時常護理,可是來到這裏後才發現,那就是幾根毛,哪裏算得上護理。

這年頭講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所以頭發也是萬萬不能隨便剪的,而且是越長越好,最多也只能修理一下發尾的毛邊,而且修發的時候,還要看黃歷挑個吉日來修呢,極為講究。至少阿寶自己從小到大留了這一頭濃密的發,從來沒有剪過,而且也被丫鬟們保養得極好,烏黑順滑,如絲綢般,真真是符合了那句“穿過你的黑發我的手”。

蕭令殊進來的時候,便見阿寶趴在桌子上翻黃歷,雁回雁聲兩個丫鬟站在一旁打扇。

聽到聲音,阿寶見他進來,將黃歷捧起來,笑道:“王爺,臣妾正在挑選修發的好日子呢,王爺的頭發需要修麽?”

蕭令殊坐到她身旁的位置,剛沐浴過後,一頭長發垂披在身後,幾綹垂落在胸前,添了幾分柔軟,倒沒有白時裏的冷硬酷戾了。至少阿寶覺得,夜晚的蕭令殊總是讓她放松幾分,願意同他親近。

這大概是一種朦朧美的心態罷。

見他只是盯著自己,阿寶想了想,狗膽包天地抓了他一縷頭發端看,然後一臉嚴肅地道:“王爺的頭發也可以修一修了。”

蕭令殊點頭,看阿寶折騰,將修發的日子定在五日後。

等她折騰完後,直接將她抱起,往屋裏行去,雁回雁聲等丫鬟也識趣地退下去,抿唇笑著將門掩上。

******

別莊的日子很舒服,而且因為別莊倚山靠水,比起京城那個大蒸籠,實在是涼爽如初夏,讓阿寶住得極舒心,也沒有像以往的夏日那般因為苦夏,總是將自己折騰得瘦了一圈。

當然,就算住得舒心,阿寶仍是隔幾天按時進宮給皇後請安,不免要起早一點兒趕路回京,其他的倒無事。

皇後也知道晉王夫妻跑到郊外別莊去了,詢問了別莊的位置後,順便調侃了句,倒也沒說什麽。雖然說,正德帝剛罰完了皇子們,此時諸王應該夾緊尾巴好好表現的,以討正德帝歡心,但那些都與蕭令殊無關。反正又沒有罰他禁閉,且所有的職位都擼了,又不需要他做什麽,他住到莊子上也沒人說什麽,更不可能會自討無趣地去說他什麽,估計京裏所有的人都和皇後一樣的心情。

不過,蕭令殊帶著老婆住到別莊去快活避暑這事,仍是有人羨慕嫉妒的。因為今年每個月連續有皇子成親,正德帝便沒有到皇莊避暑,使得全京城的官員們及皇親國戚們都沒有去,大家窩在京城這大蒸籠裏憋著,難免會熱得腦子有些拎不清。

七公主便是腦子拎不清的一員。

“五皇嫂真是快活,看來五皇兄也是個疼人的,竟然會為了五皇嫂特地到別莊避暑。”七公主怪聲怪氣地道。

阿寶掀眼看了她一眼,笑道:“其實這事也怨我自己,要不是先前因為中暑病了一場,王爺也不會想到去別莊了。”毫不客氣地將大姨媽安到中暑上,阿寶心安理得。

七公主有些驚訝地道:“五皇嫂這身體也太不好了,呆在屋子裏好端端的怎麽會生病呢?”

“天有不測風雲,它要生病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阿寶一臉無奈。

“這病倒是病得好,也讓咱們看到五皇兄是個疼人的……”

見七公主緊咬著晉王妃不放,在場諸人神色有些微妙,仿佛要人家說個五四三出來她才高興似的,也不知道晉王妃哪裏得罪她了。

“小七這是想去別莊玩了?”皇後笑道,也打斷了七公主的咄咄逼人。

七公主有些羞怒,“誰想去別莊了,不過是近日來太熱了,生怕母後和母妃被熱著……”

這明顯是拿皇後和貴妃作伐子呢!其他人眼觀鼻、鼻觀心,沒人敢插嘴,省得被她遷怒。

等離開鳳翔宮後,阿寶和五公主走在一塊,五公主低聲道:“我這七妹妹近來火氣大,無論她說什麽,你別放在心上。嗯,她的火氣來源於姑母家,你知道的。”

阿寶瞬間回以秒懂的眼神,哪裏不知道,不過是想嫁周禦,又被昌平長公主四兩撥千金地解決了,自然氣悶。七公主覺得,明明阿寶這個情敵已經解決了,為何她自己還是不能嫁給周禦呢?被昌平長公主暗地裏拒絕多了,自然火氣大了,而阿寶又跑過來一副秀恩愛的模樣,自然撞到槍口上了。

說來昌平長公主是極疼她一雙兒女的,恨不得都為他們打算好下半輩,所以無論是女兒還是兒子的終身大事皆挑得無比的嚴苛。被正德帝耍過後,昌平長公主知道鎮北將軍之女是不可能了,便轉移好目標,正在尋找中,不過再怎麽樣,昌平長公主是絕對瞧不上自家侄女的,她要找的是兒媳婦,可不是找位姑奶奶回來。

阿寶心裏暗暗搖頭,也不知道七公主執著於周禦什麽,雖然皇帝的女兒不愁嫁,可是再拖下去明顯也撿不了好。

這般想著時,突然馬車停了,雁回忙問道:“阿鐵哥,怎麽了?”

“雁回姑娘,好像是前方的車駕出了些問題。”

阿寶撩開車窗看罷,恰好與一張望過來的俊容對個正著。

是周禦。

溫潤如玉的貴公子朝阿寶點頭,那雙如玉的黑眸微微一彎,如同一彎明月投在黑夜的水面上,漣漪輕漾,月暈微晃,添了幾會朦朧的詩意,生生站在那裏,仿若皎皎白月光,是一種極致到令人難以忘記的風彩。

才剛想著這人呢,就在這裏見著了,阿寶只能說一句:說曹操,曹操到!

剛好是周禦乘坐的馬車出了問題,卻不想被困在正中央,檔了別人的路。周禦一臉歉意地看了眼阿寶,然後吩咐車夫及侍衛將馬車往旁邊推一推,讓旁的車駕過去。

真是個體貼的好男人,莫怪七公主想要抓著不放。

阿寶如此想著,同樣也想起了幾個月前自己在宮裏受了傷,周禦托周瑾給她送來的藥,那時以為自己會和周禦在一起,誰知轉眼正德帝就玩了這麽一手。嫁給蕭令殊後,阿寶就沒再想起過周禦了,她雖然對周禦的印象極好,但只是欣賞,也未到喜歡的程度,是以現下見到周禦,除了有些尷尬外,卻沒其他感覺了。

待車道讓出來後,阿寶也不客氣地讓車夫往旁邊騰出來的位置過去,路過周禦的時候,對他的體貼讓路道了聲謝。

“晉王妃客氣了。”溫潤的男聲說。

連聲音都這麽令人舒服,配個急性子的也沒什麽,能包容急性子的壞脾氣。

阿寶在感慨著,卻不知被她感慨的對象正怔怔地望著晉王府的車駕,直到身後響起了達達的馬蹄聲,周禦一驚,回首便見到晉王帶著侍衛騎馬而來。

“噅——”

黑色的駿馬停下,蕭令殊看向周禦,周禦微微一驚,便含笑施禮道:“見過晉王。”

蕭令殊盯著他半晌,突然道:“你該成親了。”

周禦:=口=!什麽意思?為毛傳說中不愛理人的晉王表哥突然跑過來和他說這個?

等見到蕭令殊追上前面的馬車,然後直接進了馬車後,周禦微微蹙了下眉頭,眼神晦澀覆雜,很快便將那些懷疑壓下。

比起周禦的懷疑及驚訝,阿寶簡直是驚懼。

“王、王爺,怎麽了?”阿寶小心翼翼地問著,忙殷勤地從小格子翻出一個杯子,給他倒了杯涼茶解渴,讓他別一身煞氣地盯著自己。即便知道他不打老婆,也會被那種血腥的煞氣給刺激得難受啊。

蕭令殊接過的時候,順便也握住了她的手,沈默在看著她,這種沈默的目光讓阿寶實在是搞不懂他在想什麽。阿寶覺得,小說裏說的什麽可以從一個人的眼神看出他的所思所想,可是她和這位爺相處這麽久,從來沒讀懂過他的眼神,真是累覺不愛。

蕭令殊將她的心虐了一遍後,方道:“明日是修發的吉日,你幫本王修。”

阿寶理所當然道:“自然是臣妾幫王爺修了!”

蕭令殊:“……”?

第 53 章

?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便進入了八月份。

八月初六,是寧王成親的大好日子,同時也讓京中諸人暗暗繃緊了頭皮的日子,生怕這次的婚禮又是一出鬧劇。當然,心懷忐忑的世家大臣們送禮過來祝賀時,敏感地發現寧王府的侍衛比當初齊王府的婚禮上多了一倍,且有些細心的還認出是禁衛軍時,突然都覺得安心了。

一看就知道這手筆是出自正德帝,看來正德帝到底還是要面子的,雖然先前完全不給兒子們面子狠狠地訓斥了一頓,但這次的婚禮還是多派了侍衛,就生怕再有皇子喝醉不管不顧地先幹一架再說。

當然,也因為寧王的婚禮,被禁足的齊王被放了出來參加婚禮,婚禮完後,繼續回齊王府去禁閉夠一個月。

阿寶和江淩薇、五公主等人正坐在偏廳裏喝茶說話等待吉時呢,便聽到了丫鬟報告齊王妃到來的聲音,擡首看去,首先發現現場有大半的人和自己一樣,齊刷刷地望過去,讓阿寶一時間有些楞,等明白她們為何如此關註齊王妃時,心裏有些兒同情。

當然,這點兒同情在金璟琋朝自己走來時,阿寶發覺是不必要的。

金璟琋依然是大氣端莊的,一個月的時間讓她身上多了一種婦人的沈穩,少了些少女的清純,卻仍是高雅端莊,一舉一動,讓人挑不出丁點兒的毛病來。

金璟琋溫和有禮地問候在場的諸人,等皆見過後,便走到阿寶身邊坐下,無視那些或好奇或幸災樂禍或同情憐憫的目光,使得那些人也無趣地收回了視線。

阿寶能理解那些人的同情,畢竟金璟琋從成親那天的鬧劇到跟著丈夫一起禁閉齊王府,在旁人看來都是一場笑料,雖說她完全是無辜的,受到了熊丈夫的影響,可是作為一個女人,這境遇確實是值得可憐的,這種可憐同情的目光,比當初得知阿寶即將嫁給晉王還要嚴重。

“五皇嫂,近來可好。”金璟琋自然地和阿寶打招呼,又和五公主及江淩薇問候。

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覺得自己與金璟琋並沒有多熟悉,但好歹是妯娌了,阿寶也客氣地回應一聲。

因為金璟琋的到來,阿寶不免客氣幾分,連帶的氣氛也有些微妙的變化。金璟琋卻仿佛沒有看到似的,言笑晏晏地與她們寒暄,微笑的時候,襯得一張娃娃臉十分可愛,像個小妹妹一樣,倒讓人不自由主地親近幾分。

時間很快便過去,觀禮過後,女眷們自然去新房看新婦。當然,以太子妃為首的幾位王妃,悄悄地叮囑了自己的婢女,讓她們註意一下情況,這回堅決不能再出現鬧劇了。

新房裏,新上任的寧王妃規規矩矩地坐在新床上,見到眾人進來,臉上有幾分羞澀,在一旁的嬤嬤的介紹下,一一認人。

阿寶瞧了瞧,仍是日本花子妝,覺得這時代的新娘妝實在是太坑爹了,女孩子一輩子的事情,就這麽被可怕的妝容毀了。幸好洞房前可以將這新娘妝禦下,不然也不知道新郎官對著這樣的臉,能不能做下去。當然,也因為這厚重的妝容,阿寶沒能瞧清楚新上任的寧王妃長什麽模樣。

雖然不清楚寧王妃長什麽模樣,但寧王妃與自己說話時,倏然而變的眼神還是讓阿寶捕捉到,也知道她對自己似乎不太待見。阿寶很容易便知道是什麽原因,據聞寧王妃是個高傲的少女,先前寧王莫名的向正德帝求娶她的事情,誰人不知,寧王妃本來已經私下意定要嫁給寧王了,寧王卻突然來搞這麽一出,寧王妃自然恨上了自己。

阿寶覺得真心冤枉,見寧王妃不冷不熱的,也不湊上前去自討沒趣,說了幾句話便退到一旁。金璟琋朝阿寶笑了笑,對阿寶道:“原來我當時的妝容是這模樣的,看起來實在是……”

“是不是像猴子屁股!”阿寶脫口而出。

金璟琋:“……”

五公主:“……”

江淩薇抿唇一笑。

其他人也發現了寧王妃對阿寶的態度,心裏皆有些明了,不過轉頭見阿寶與金璟琋低聲交談的模樣,然後想起當時同樣向正德帝求娶鎮北將軍之女的還有齊王呢,再看齊王妃溫和端正的態度,不由得感慨金家女果然明理曉事,將事情看得明白。

婚禮平平靜靜地結束了,直到婚宴結束,各回各家時,眾人一直繃著的心終於放松下來,同時也有些失落,這婚禮也太正常了,怎麽沒發生點什麽事情呢?

阿寶出了內院時,便見到等在前方不遠處的蕭令殊,朝地場的人告辭,稍微加快了腳步走過去。

其他女眷默默地看著阿寶走向前方站在花木旁的男人,明明看起來冷冷淡淡的,甚至冷硬的神色讓人望而生畏,可是卻出乎意料之外地,跑到這兒等媳婦,讓人感到一種違和的同時,又有幾分羨慕,同時又有些詫異,總覺得晉王不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男人啊。

正想著,前方一坨紫燦燦的東西滾了過來,等近了後,眾人才發現那不是什麽一坨紫燦燦的東西,而是穿著紫色錦袍的平王世子,那張被橫肉擠得看不清五官的臉在接近時,因為笑容,使得原本就像一條線的眼睛更瞇得看不清了。

“阿薇,回家啦!”

江淩薇也向在場的女眷們告辭,然後平靜地與那坨紫色胖子離去,不過在旁人眼裏,明顯是紫色胖子一直想湊過去,生生破壞了那副夕陽下美麗如仙的女子的畫風,好比黑白水墨所繪的美麗仕女圖旁多畫了一只西方油畫形像的肥豬,畫風完全不搭不說,還讓人有種生生想將那頭破壞畫風的豬給抹殺的沖動。

接著當賢王、齊王、金璟玨也親自過來接人時,其他人已經沒有任何的意外了。

******

因明日還要進宮,阿寶和蕭令殊離開寧王府後,索性就直接回晉王府了,也省得明日要提前早起。

這次婚禮正常得教人感動,阿寶自然也喜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歡歡喜喜地和蕭令殊回了晉王府。

剛回到府時,許媽媽將威遠侯府的帖子送了過來。

“大伯母明日要過來?有什麽事麽?”阿寶翻著帖子問道。

許媽媽搖頭,說道:“這是今天一早威遠侯府送過來的,沒有說什麽,明日待王妃從宮裏回來後,便會過來。”

阿寶第一時間想的便是李明鳳的婚事有變,不過很快地又搖頭否決了。若真是李明鳳的婚事有變,二伯母早就先過來了,哪裏用得著大伯母出面。應該是有其他事情罷。

一時猜測不出後,阿寶索性也不想了,因為她也沒時間想,蕭令殊將她拎到練功房裏去練習鞭法了。

其實比起鞭子,阿寶覺得自己更喜歡劍,仗劍江湖是每個武俠劇中毒的中二姑娘的俠女之夢,阿寶前輩子迷金庸古龍梁羽生的小說時,也中二了一回,雖然後來過了中二時期,但少年時期那種愚蠢的夢想還留著。

只是她爹覺得女孩子耍鞭子最好看了,堅決不肯教她使劍,才在邊境那裏讓她學了些鞭法。而蕭令殊在知道她學過鞭子後,直接一捶定音讓她練習鞭法,面對自己老爹阿寶還有膽子撒嬌耍賴,面對這個男人時,阿寶現在還沒膽子同他撒嬌耍賴,所以只好乖乖地練著。

八月的天氣仍是十分炎熱,應該在中秋過後天氣才會開始慢慢轉涼,所以練習完後,又是一身的汗。阿寶直接坐在地上,然後盤腿看蕭令殊練劍,她沒有什麽評鑒能力,但卻覺得蕭令殊劍舞得極好看,真的可以來段音樂配段劍舞了。

想象了下她彈琴他舞劍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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